噩梦

#ff14

#弗雷x光战

#私设有

#发生在光呆刚到伊修加德不久时的事情

#以上都没问题的话→→→→

 

  冒险者做了一个噩梦。

  梦里白雪纷飞,鲜血流淌,狰狞的伤口,尸体,倒下的人们。以及画面中央,拖着染血大剑的身影。

  他踏过血泊,一步步接近那个影子。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,人影转过身。头盔掩盖了那人的容貌,但冒险者知道那是谁。

  不知为何冒险者在梦中无法开口说话,对面的人也沉默不语,二人无言对视,被汇聚成河的血流和纷飞的大雪所分隔。

  「————」

  ……说话了?在说些什么?

  「——————」

  踩着血河走近了,也还是听不确切。耳边回响着柔和的白噪音,像是雪花飘落堆积的声音。并没有吵闹到恼人的程度,却恰好掩盖了那人的话语。

  再靠近些,再近些。脚下沾染了不知多少血迹,有些甚至溅上了袍角。而冒险者丝毫不在意,他一心只想听清那模糊的声音。

  很快,很快就能听清,就像从深海向上浮的白鲸,已经能看见海面下巨大的影子了。

   然而直到最后冒险者也没能听到梦中的话语,他惊呼着醒来,还不慎滚下了床。忘忧骑士亭坚硬的木质地板让冒险者的脑袋疼了好一会,他躺在地上呆愣了几分钟才从钝痛和迷梦中醒过来,呻吟着爬回床上。

  之后却是再也无法入眠了,冒险者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有一丝睡意,闭上眼脑海里总会填满那些血那些尸体。直到外面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,他终于躺不住了,摇摇晃晃地起身下床,离开骑士亭。

  伊修加德今天也飘着小雪,冷风从盔甲缝隙钻进来。可即便如此冒险者也没能被风吹清醒,他在街上梦游一般漫无目的游荡,脑子里混混沌沌。

  忽然间手腕被谁拉住,冒险者条件反射地想拔剑,一伸手才发觉自己连武器也没带出来。与此同时抓着他的那人开口说话:“你怎么了?状态好像有些不对。”

  熟悉的声音,是弗雷,原来不知不觉中竟游荡到了云雾街。绷紧的精神放松下来,冒险者揉揉眼睛打着呵欠,含糊不清地答到:“没什么,昨晚没睡好。”

  弗雷松开他的手腕,歪着脑袋打量他:“做噩梦了?”

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“梦到了什么?”

  “梦到了……”冒险者回想起梦中的景象,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,独自站在这片惨象之中的那个人——

  身体犹如过电般颤抖了一瞬,大脑总算清醒了。“不知道。”他撒谎,“只记得是个噩梦,不记得梦的内容了。”

  话音一落冒险者就不由自主地偏开视线,装出一副在欣赏远处雪峰的样子。他能感受到弗雷正在观察他,心底有一点点紧张。

  “你——”“说起来,弗雷也是暗黑骑士对吧?”

  冒险者不知道弗雷有没有看出端倪,也不知道他打算说什么,总之他在弗雷刚准备开口的同时突兀地转移了话题。

  “…………”弗雷意味不明地盯着冒险者看了一会,最终还是收起了探究的态度。“算了,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追根究底,只是这个话题转移得太生硬了。”

  虽说毫不意外被看穿了,但冒险者还是松了一口气,然后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。

  “以及,我当然是暗黑骑士,要不然也没办法成为你的导师。”轻叹一口气,弗雷继续道:“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,看来你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。”

  冒险者耸耸肩,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正打算转移话题,突然,毫无预兆地,梦境再一次闪回——雪,血光笼罩下的人影,无声的诉说。冒险者呆愣片刻,一个一直以来都很在意的疑问顺理成章地浮现于脑海。

  “暗黑骑士是为了保护某个特定的人而存在,”他听见自己放慢语速的声音。“那么弗雷要保护的人是谁呢?”

  “那个能让你为其放弃其他所有人的,甚至与世界为敌的,特定的存在,”

  “是谁?”

  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  原本轻松的气氛悄然退去了,面对这个问题,弗雷沉默着,一言不发,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
  一分钟,两分钟,天空中飘着雪,相顾无言的两人,就像是梦中的场景一样。冒险者恍惚之间走了神,他好像听见弗雷在说话,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。脑袋开始隐隐作痛,细雪落在冰冷石砖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,软噪音充斥大脑,隐约夹杂着谁的哽咽、谁的哀鸣。

  冒险者与弗雷视线相对,视野里的一切都模糊了,唯一清晰的只有对面的人影。他看着他,一如既往的温柔平和,其下却翻涌着将要沸腾的执念。

  “————”

  你在,说着什么?

  不需要的声音,吵闹着。

  再靠近些就能听清楚了。

  “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
  你在向我倾诉吗?

  呼救声此起彼伏,无法分辨。

  继续靠近的话。

  “——————”

  痛苦的、绝望的、求救声、抽泣声、那些都是你的声音吗?

  再靠近一点就好。

  再安静一些就好。

  头痛得快要炸裂,告诉我,如何才能止住疼痛?

  ——如何才能将这份感情传达到?

  “……喂………没事吧…………喂……醒一醒!”

  猛然倒抽一口气,听到自己名字的冒险者顿时回神。弗雷的头盔离得很近,那双眼睛离得也很近。

  冒险者小声道歉,缓了缓神,后退两三步打算拉开距离。然而当他刚往后挪动半步,弗雷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,把距离继续控制在这个微妙的范围。

  “呃,弗雷……?”

  没有回应,弗雷就这么看着他。

  “………?”

  冒险者也这么回看过去。

  终于,在他将要开口询问的时候,弗雷总算出声了:“头还在疼吗?”他问。

  冒险者用力摇头。

  “是么,那就好。”

  “咦……”反应迟钝的冒险者再次在两秒后才察觉,“你怎么知道我又头痛了?”

  “对不起,”弗雷莫名道了歉,“下次再聊吧。”他收回手,迅速转身离去,动作快得让冒险者来不及阻拦,甚至来不及叫住他。

  那个穿着盔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云雾街深处,徒留冒险者一人孤零零站在纷纷扬扬的飞雪之中。

  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  呼出的温湿气体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,连同那些喃喃细语,一起随风消散了。

 
 

END

 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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